前几天看到新闻说郝景芳拿了雨果奖,我有些惊讶,因为《北京折叠》在这之前已经火了很久,其实通篇也就两万字,还不够我一个上午的消遣。
作品描述了一个未来的北京,阶级固化,等级分明。不同的人拿着不同的薪水、干着不同的工作、过着不同的时间,一切都看似井然有序,荒唐的合情合理。
《北京折叠》中的北京,是拥有三个空间的社会,顶层权力者在第一空间,享受着最多的资源,制定着各种规则和条款,是整个城市的掌控者;中层精英们在第二空间,他们受到过良好的教育,拥有比较体面的工作;而底层劳工只能蜷缩在第三空间,得不到任何福利,甚至他们眼里的太阳都是靠科技制造的假象。
主人公老刀,是生活在底层的垃圾工,干着没有尊严的工作,为了女儿上学甘愿冒着被抓捕的危险到第一空间去干自己不该干的事情,而一个阔太太出手给他的封口费就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想象的10万块,这仅仅是阔太太一周的薪水……
整个故事很简单,可就是这简单的故事让我看完特别不舒服,并不是说它所描述的场景有多么让人惊讶或者多么压抑,而是整个故事沉浸在一种平铺直叙的语调里,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世界就该是这个样子,这种习以为常的麻木感让我觉得浑身不适,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看《活着》的时候。
我承认《北京折叠》是一部好作品,不过我并不觉得它是科幻,小说里很多的隐喻在我看来已经不是隐喻了,因为这个小说里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在告诉我:“这就是现实。”甚至现实比小说还要残酷。
人人生而不平等,或许这样想会释然一些,因为人都是赢在出生的时候。曾经我们打破了阶级,可惜如今看来新形式的阶级又形成了,而且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固化,所有人都在自己的那个阶级里摸爬滚打。你蹦的再高也是要落到地上的,你摔得再狠也就是摔个跟头,不会被埋进地里。我们永远生活在一个早已预设好的阈值里,第一视角的风起云涌,放在千千万万人里,也只能是波澜不惊:山顶上的蚂蚱也比山脚下的长颈鹿看得远。
一个月以前,我成功的来到帝都当起了北漂,算是在毕业前体验一下生活,工作环境很好,至少不算底层,然而依然觉得生活艰辛,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也许都会是这个样子。
小说里,第三空间的人根本想象不到第一空间是什么样的景象,这就是不同人生的不同起点,这并不科幻。
我见过韩国小学里的电脑、多媒体、纯净水和健身器,用三星的VR设备给韩国的小学生展示过中国;我也在黑龙江的大山里看到过孩子们捡着课本读书,我拿石头在地上给他们画喜羊羊……
我也深信能让我见到的绝不是最好的和最差的,所以我从来不问这公不公平。就像老郑跟我说的:“富人们擦屁股的纸,都可能是咱没见过的钞票。”
小说里第一空间空气清新、风和日丽,第三空间肮脏拥挤、气味难闻。这也不科幻,柴静曾经在她的纪录片《穹顶之下》说:“至少空气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其实她错了,她忘了还有空气净化器。
富者越富,贫者越贫,马太效应是这个世界上最切实的生态法则。我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充实而富有,无论是资本上还是思想上,因为深切的意识到:
人要是穷了,连痛苦的权利都没有。
这就是我努力的原因。